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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監(jiān)管點名痛批“影響十分惡劣”的廣康生化勇闖IPO:火災牽出“四宗罪”更涉信披瞞報生產安全事故
來源:叩叩財訊  作者:  發(fā)布時間:2022-08-24 11:23:17

  導讀:三年前的那場火災所引發(fā)的安全生產事故,是廣康生化此次IPO之路上的最大障礙。這場爆發(fā)于此次IPO報告期內的安全生產事故,雖然未有人員傷亡,但造成的社會影響和經濟損失惡劣而慘重。除了在報告期內被點名成為“影響十分惡劣”和“屢教不改”的典型,在一些敏感資產的并購和業(yè)務關聯中,一些神秘關鍵自然人的出現,也在拷問著廣康生化商業(yè)運營的合理性。

  本文由叩叩財訊(ID:koukounews)獨家原創(chuàng)首發(fā)

  作者:何卓蔚@北京

  編輯:翟   睿@北京

  三年前的那個8月,一場大火不僅讓廣東廣康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廣康生化”)損失慘重,更讓其成為了廣東省應急管理廳用以警示中央駐粵及省屬企業(yè)集團“深刻吸取事故教訓”的反面典型。

  “是典型的重生產輕安全、違法違規(guī)行為引發(fā)的事故,影響十分惡劣,教訓極其深刻”,這是2019年8月8日由廣東省應急管理廳下發(fā)的一份有關通報文件中對廣康生化斯時所引發(fā)的安全事故的定性。

  就是這家被監(jiān)管部門痛批“影響十分惡劣”的企業(yè),日前,正鼓起勇氣全力向IPO發(fā)起沖擊。

  值得注意的是,縱然這起“教訓極其深刻”的安全事故事爆發(fā)于廣康生化此次IPO的報告期內,也似乎依然未能阻擋住其盡快沖擊上市的決心。

  在2021年6月7日正式向深交所遞交創(chuàng)業(yè)板上市申請之后,歷經了14個月的前期問詢和反饋意見的落實,終于在當年那場使之成為反面典型而“名聲大噪”的火災事故爆發(fā)三周年之際,迎來了其IPO的關鍵時間窗口。

  2022年8月25日,在深交所即將召開的創(chuàng)業(yè)板上市委2022年第56次審議會議上,廣康生化的IPO申請將于當日率先登堂受審。

  公開資料顯示,廣康生化為一家專業(yè)從事農藥原藥、中間體、制劑的研發(fā)、生產和銷售的企業(yè),是國內琥珀酸脫氫酶抑制劑(SDHI)、三氯甲基硫類殺菌劑、聯苯肼類殺螨劑、擬除蟲菊酯類殺蟲劑等農藥產品試劑的供應商之一。

  此次IPO,廣康生化則計劃發(fā)行不超過1850萬股用以募集6.9億元投向“年產4500噸特殊化學品建設項目”及補充流動資金。

  作為一家成立于2003年的較為資深的企業(yè),廣康生化也算是一家典型的家族型企業(yè)。

  正所謂上陣父子兵,蔡丹群、蔡紹欣父子倆通過直接和間接持股的方式合計控制著廣康生化83.78%的表決權,為公司共同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

  此外,蔡丹群的妻子和母親也通過員工持股平臺持有部分份額的廣康生化原始股權。

  顯然,三年前的那場火災所引發(fā)的安全生產事故,是廣康生化此次IPO之路上的最大障礙。

  這場爆發(fā)于此次IPO報告期內的安全生產事故,正如上述所言,雖然未有人員傷亡,但造成的社會影響和經濟損失惡劣而慘重。

  雖然此前也有部分擬IPO企業(yè)在報告期內不乏安全事故發(fā)生,甚至也有企業(yè)因突發(fā)的安全事故而不得不撤回IPO申請,但如廣康生化般遭到監(jiān)管部門給予“影響十分惡劣”的嚴重定性,并以“是典型的重生產輕安全、違法違規(guī)行為引發(fā)的事故”和“屢教屢犯、屢教不改問題突出”給予公開通報痛批的,則少之又少。

  “根據當時有關部門的監(jiān)管通報內容顯示,這一起‘影響十分惡劣’的事故發(fā)生在廣康生化IPO報告期內,即便在幾年后,為了滿足上市條件,廣康生化找到了主管部門出具‘不屬于重大違規(guī)’的證明,但恐怕依然會影響到創(chuàng)業(yè)板上市委員們對該事件的審慎判斷態(tài)度。”來自于深圳一家大型券商的投行機構人士坦言,此次廣康生化的闖關上市,的確需要勇氣去面對著更大的不確定性結果。

  事實上,該起發(fā)生在2019年8月初由火災引發(fā)的安全事故并非廣康生化在此次IPO報告期內爆發(fā)的唯一一起生產安全事故。

  在2019年由廣東省應急管理廳出具的有關廣康生化“8·6”火災事故情況的通報中明確寫道“該起事故是廣康公司今年發(fā)生的第二起生產安全事故”,但在廣康生化披露的IPO申報材料中,卻僅僅披露了當年火災引發(fā)的生產安全事故事宜,卻對通報中所稱的2019年第一起生產安全事故只字未提。

  “在IPO報告期內安全事故頻出,且被通報定性還存在隱瞞風險的瑕疵,這不得不讓人質疑廣康生化在IPO報告期間的其業(yè)務生產的管理內控是否得到有效執(zhí)行。”上述資深投行機構人士認為。

  除了在報告期內被點名成為“影響十分惡劣”和“屢教不改”的典型,在一些敏感資產的并購和業(yè)務關聯中,一些神秘關鍵自然人的出現,也在拷問著廣康生化商業(yè)運營的合理性。

  1)安全生產事件或遭隱瞞,報告期“惡劣”火災牽出四宗罪!

  事發(fā)于2019年8月6日的大火災,是廣康生化在此次IPO申報材料中唯一提及的報告期內的安全生產事故。

  據廣康生化披露的招股書(上會稿)稱,2019年8月6日晚間的一場大火,使得其AB2 和 AB3 兩個成品倉庫起火,過火面積達約 2000 ㎡, 部分物料存貨在現場被燒毀。

  對于火災引發(fā)的原因,廣康生化僅輕描淡寫地表示:2019 年 8 月 6 日下午,廣康生化位于英德沙口鎮(zhèn)的生產基地倉庫收到了業(yè)務部門關于克菌丹的出貨指令,公司倉管人員于當天下午將部分需要出庫的克菌丹從倉庫運出并擺放在公司倉庫(公司 AB2 倉庫)飄檐雨棚下,但當天該批產品未被運出,倉管人員計劃待次日進行貼標簽和打包后運走。當晚,倉庫所在地發(fā)生雷雨天氣,存放在 AB2 倉庫雨棚下的克菌丹包裝袋因使用叉車運輸的過程中發(fā)生破損,在雨水的浸泡下產生了可燃蒸汽或氣體,而克菌丹在水中本身也會快速分解放熱,熱量聚集導致溫度快速上升,最終引燃物料,導致火災發(fā)生。

  如果真的如廣康生化所稱的只是一場并不構成重大違法違規(guī)的一般安全事故,那么緣何該事件會遭到廣東省應急管理廳措辭嚴苛的點名批評呢?

  據叩叩財訊獲得的一段網上流傳的視頻顯示,發(fā)生于2019年8月6日當晚的這起被監(jiān)管部門稱之為“廣東‘8.6’倉庫火災”案,現場并非如廣康生化在IPO申報材料中描述的那般“云淡風輕”,而其現場情況極其慘烈。該視頻顯示,斯時雖已至深夜,但火勢猛烈,映紅了黑夜的半邊天,期間不時更有劇烈的爆炸傳出。

  (網絡流傳的爆炸現場圖)

  據中國應急管理報報道,該起由廣康生化引發(fā)的火災發(fā)端于2019年8月6日晚間11點半左右,在有關部門接報后,緊急對廠區(qū)人員進行了核實,全部人員已經安全撤離;同時,在深夜臨時疏散了廠區(qū)周邊群眾達400多人。

  據叩叩財訊獲悉,該次大火足足燃燒了8個多小時,才終于在次日早上7點半左右經過了消防人員一夜的奮戰(zhàn)才被撲滅。

  不幸中的萬幸,該次火災因人員疏散及時,并未造成人員傷亡。

  “燒毀物料688.542噸,雖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造成周邊大量群眾疏散,社會影響大”,在上述廣東省應急管理廳事后出具的通報中指出。

  火災發(fā)生后,2019 年 8 月 20 日,清遠市應急管理局對廣康生化下達《行政處罰告知書》((清) 應急罰告〔2019〕7 號),認定公司因火災事項已經不具備安全生產條件,適用 《危險化學品生產企業(yè)安全生產許可證實施辦法》第四十三條的相關規(guī)定,并對對廣康生化作出暫扣《危險化學品安全生產許可證》(粵清 WH 安許證字〔2018〕 R0023號)六個月的行政處罰。

  一邊是火災帶來的直接損失達950萬元,另一邊則是在生產許可證暫扣后業(yè)務的停滯,一場安全生產事故直接將廣康生化2019年歸母凈利潤暴跌至虧損1700萬元。

  也正是這樁在廣康生化此次IPO報告期內突發(fā)其來的大火災,廣康生化更被廣東省應急管理廳認定在存在安全生產管理工作中存在“四宗罪”。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事故暴露出廣康公司安全生產管理工作存在諸多突出問題”,在目前依然高掛在廣東省應急管理廳官網上的有關通報文件稱:

  一是安全管理混亂無序。發(fā)生事故的AB2倉庫外搭建的雨棚下方違規(guī)堆放大量克菌丹水分散顆粒劑(WDG)等化學品,嚴重違反《常用化學危險品貯存通則》等標準規(guī)范要求。省應急管理廳組織專家指導服務組在5月16日對該企業(yè)現場檢查時,明確指出倉庫周圍違規(guī)堆放物料的問題,要求企業(yè)立即整改,但事故發(fā)生當天AB2倉庫周圍仍堆放有大量物料,屢教屢犯、屢教不改問題突出,企業(yè)安全生產主體責任嚴重缺失。

  二是安全法制意識淡薄。發(fā)生事故的AB2、AB3倉庫屬于近年新建倉庫,沒有依法履行建設項目安全設施“三同時”手續(xù),未經竣工驗收便擅自投入使用。

  三是隱患整改流于形式。省應急管理廳專家指導服務組對該企業(yè)檢查時指出49項隱患問題,至事故發(fā)生已近3個月,仍有多項隱患問題沒有完成整改;同時,該企業(yè)5月11日自查發(fā)現“配電間安全設施不符合規(guī)范要求”等多項隱患問題,至事故發(fā)生時也未整改到位,成品倉庫視頻監(jiān)控設備損壞超過一年,沒有及時修復。帶病運行問題嚴重,日常安全管理和隱患排查整治工作流于形式。

  四是安全管理制度執(zhí)行不到位。企業(yè)領導帶班制度未嚴格執(zhí)行落實,事故當晚帶班領導未按要求在崗在位帶班值守。安全管理制度不健全,有的制度缺失,有的制度長期未修訂更新、缺乏操作性,有的制度缺少相應的記錄臺賬等。同時,也反映出市縣應急管理部門存在日常監(jiān)管、檢查、執(zhí)法工作不嚴不實,隱患排查整治跟蹤落實不到位。


  正如上述所言,該份情況通報也或將廣康生化此次IPO刻意隱瞞另一樁發(fā)生在報告期內的安全生產事故的事實揭發(fā)。

  “該起事故是廣康公司今年發(fā)生的第二起生產安全事故”,上述廣東省應急管理廳相關通報中明確指出,也正是因此,廣康生化才被監(jiān)管部門定性為“屢教屢犯、屢教不改”,并認為“是典型的重生產輕安全、違法違規(guī)行為引發(fā)的事故,影響十分惡劣,教訓極其深刻”。

  那么,發(fā)生在2019年內的第一起生產安全事故究竟事涉何故,因廣康生化并未在IPO招股書中披露,目前尚不得而知。

  “按照廣東省相關部門的說法,那么廣康生化的IPO披露的確存在瑕疵,因為屬于發(fā)生在報告期內的安全生產事故,廣康生化也應該對這一事件作出解釋。”上述投行人士表示。

  2)關鍵神秘人引商業(yè)邏輯合理性質疑

  為了拓展業(yè)務并實現上市的夢想,在此次IPO報告期內,廣康生化的資本運作也算動作不斷。其中,在2018年完成對英德西部愛地作物科學有限公司(下稱“英德西部愛地”)100%股權的收購,便是其布局的重要一環(huán)。

  但無論是在該次據廣康生化所稱的以戰(zhàn)略發(fā)展布局為目的的資產重組,還是在與其業(yè)務息息相關的客戶和供應商背后,一位神秘關鍵人身影的頻現都在拷問著其相關商業(yè)邏輯的合理性。

  英德西部愛地的100%股權,是廣康生化從一位名叫王泊理的自然人手中悉數獲得。

  據廣康生化此次IPO招股書稱,2018年 8 月 20 日,自然人王泊理與公司簽署《收購協議》,確認王泊理將持有的英德西部愛地 100%股權轉讓給公司,轉讓價格為 1,350.00 萬元。

  “本次收購前,英德西部愛地擁有 37 項農藥制劑產品登記證書并持有《農藥生產許可證》,與公司的戰(zhàn)略發(fā)展具有較為明顯的協同效應,因此本次收購能夠進一步完善公司的業(yè)務體系,拓展公司產品鏈條和新市場空間,從而提升公司經營發(fā)展能力。”廣康生化如此解釋對英德西部愛地的收購,并同時表示“王泊理是農藥制劑行業(yè)資深人士,經營農藥制劑相關產業(yè),其本次轉讓的原因是英德西部愛地并未開展實際經營,希望通過轉讓該項資產后更加專注于其正在實際經營的農藥公司的運營”。

  但同樣,在廣康生化的招股書中沒有披露的是,英德西部愛地實際上并非是王泊理這位“農藥制劑行業(yè)資深人士”所創(chuàng),其也是在此不到兩個月前,從他處獲得。

  英德西部愛地真正的身份實則是來自于上市公司諾普信(6.050-0.13-2.10%)的資產。

  在2018年6月,英德西部愛地被“賣”給王泊理時,其名字也并非英德西部愛地,而是成都西部愛地作物科學有限公司(下稱“成都西部愛地”)。

  在王泊理接手成都西部愛地的這兩個月時間里,其所做的僅僅是將名字變更為英德西部愛地后便如“過橋”般倒手賣給了廣康生化。

  據諾普信2018年年報稱:“本公司控股子公司陜西皇牌公司轉讓成都西部愛地作物科學有限公司 100%股權,工商稅務手續(xù)于 2018 年 6 月 8 日完成”,其出售相關股權的價格為1173.5萬元。

  據廣康生化IPO申報材料中一直提及稱,其與諾普信早已形成了“緊密合作關系”。

  實際上,廣康生化是完全有時間和機會直接從諾普信手中接盤英德西部愛地的股權的。

  在諾普信2018年年報中便明確指出,雖然成都西部愛地的股權直到2018年6月才正式轉讓,但早在 2016年 7 月 25 日,便達成了總經理辦公會決議,由其控股子公司陜西皇牌公司轉讓成都西部愛地作物科學有限公司100%股權。

  問題來了,既然廣康生化與諾普信之間關系緊密,緣何其并未在諾普信決定轉讓成都西部愛地股權的兩年中皆未有所行動,而是等到2018年6月,先通過諾普信將相關股權轉讓給自然人王泊理后,再由王泊理對其“改頭換面”,兩個月后,廣康生化便現身接盤。

  那么,這其中的商業(yè)合理性何在?

  神秘人王泊理與廣康生化的交集遠不止于此。

  在廣康生化IPO報告期內的2019-2021年中,一家名為廣東真格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真格生物”)的公司對廣康生化來說,亦是比較特殊的存在,其不僅是廣康生化的客戶,其名字也同時出現在廣康生化重要供應商名單中,尤其是2020年,真格生物更是空降廣康生化當年第四大供應商之席,也是當年廣康生化預付款第一的企業(yè)。

  相關數據顯示,2019-2021年,廣康生化向真格生物銷售產品的金額分別為786.63萬元、692.66萬元、951.95萬元,占廣康生化當期銷售收入的比例分別為1.85%、1.55%、1.47%。

  同期,廣康生化向真格生物采購產品的金額分別為0.06萬元、1,518.83萬元、199.47萬元,占廣康生化當期采購總額的比例分別為0%、5.09%、0.49%。

  工商資料顯示,真格生物成立于2010年,其實控人便正是王泊理。王泊理目前持有真格生物93%的股份,另外7%的股份由自然人陳曉輝持有。

  還有一家名為廣州市快速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快速路生物”)也同樣出現在2019年至2020年的廣康生化供應商名單中,在這兩年期間,廣康生化向快速路生物采購產品的金額分別為130.02萬元、6.46萬元,占廣康生化當期總采購額的比例分別為0.45%、0.02%。

  2021年,快速路生物又突然轉身成為了廣康生化的客戶,當年廣康生化向快速路生物銷售產品的金額為606.64萬元,占廣康生化當期銷售收入的比例為0.94%。

  這家在供應商和客戶身份中自由切換的快速路生物背后,亦可見王泊理操控的身影。

  雖然王泊理并未出任快速路生物的法定代表人,而是由另一位王姓自然人王先俊擔任,但王泊理持有快速路生物50%的股份,并出任監(jiān)事一職。

  據公開數據顯示,2019年,快速路生物的營業(yè)總收入為259.83萬元。

  也就是說,2019年快速路生物至少有一半的營收來自于廣康生化。

  王泊理的“關鍵人魅影”還并未終結。

  在王泊理名下,曾在2017年注冊了一家名為,廣東愛地作物科學有限公司(下稱“廣東愛地”)的企業(yè),雖然該企業(yè)注銷于2018年12月13日,但工商資料顯示,王泊理任廣東愛地的董事長、總經理兼法定代表人的同時,另一位自然人蘇曉明則出任廣東愛地的董事。

  2017年4月,在王泊理成立廣東愛地的兩個月前還注冊了一家名為廣東康格作物科學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廣東康格”)的企業(yè),王泊理持有廣東康格35%的股份并也出任董事長、總經理兼法定代表人,同樣,蘇曉明的身影也現身在廣東康格董事的位置上。

  蘇曉明又是何人呢?

  蘇曉明同樣對廣康生化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作為廣康生化的前員工,蘇曉明是唯一一個在從廣康生化離職后依然獲得了股權激勵的特例。

  廣康生化招股書顯示,在其員工持股平臺英德眾興中,蘇曉明持有2%的份額。

  在廣康生化的員工持股平臺中,共有31人獲得股權激勵持股,其中除了蔡妙玉、鄭靜吟以及蘇曉明為非在職員工外,其余皆為廣康生化或者其子公司的員工。

  蔡妙玉為廣康生化實控人蔡丹群的配偶,鄭靜吟為實際控制人蔡紹欣的配偶、實際控制 人蔡丹群的母親。

  “蔡妙玉及鄭靜吟在英德眾興中持股系基于家族財產分配作出的安排”,廣康生化解釋道。

  而唯獨蘇曉明,除了前員工身份外,與廣康生化似乎并無關聯。

  “曾任發(fā)行人子公司主要管理人員,在公司發(fā)展過程中作出了突出貢獻,在英德眾興持股是基于其特殊的貢獻考慮”,對于蘇曉明的持股,廣康生化則稱。

  至于蘇曉明到底給其做出了多么重大的貢獻,以致于離職了依然能獲得股權激勵,是否與其此后與王泊理的一系列資本運作和業(yè)務運營有關,廣康生化的相關申報材料則沒有詳細說明。

  3)上市公司東陽光(11.860-0.81-6.39%)董事長突擊低價入股

  或許正是因為2019年的那場大火,讓廣康生化當年的歸母凈利潤出現了大幅虧損,所以此次IPO,廣康生化則選擇了創(chuàng)業(yè)板第二套上市標準,暨 “預計市值不低于人民幣 10 億元,最近一年凈利潤為正且營業(yè)收入不低于人民幣 1 億元”。

  但其是否符合這一標準,也在前期交易所問詢中被質疑。

  畢竟,在2020年9月21日進行的此次廣康生化正式申報IPO前最近一輪外部股權融資中,其對應的投后估值僅為8.33億元,距離不低于10億的市值亦有不小差距。

  對此,廣康生化則承認,因公司于 2019 年下半年發(fā)生火災事故,導致當年營業(yè)收入較 2018 年有所下滑,并出現較大金額虧損;公司直至 2020 年 3 月才開 始逐步恢復正常生產經營活動,疊加新冠疫情影響,其 2020 年 1-6 月僅實現主營業(yè)務收入 14,070.69 萬元、凈利潤 1,549.31 萬元。

  在此盈利的低谷,上述增資對應公司投后估值為 8.33 億元,系在2020年9月時綜合考慮當時發(fā)行人所處的行業(yè)狀態(tài)、公司的業(yè)務發(fā)展、盈利能力以及前次增資的價格等情況進行協商定價的結果。

  廣康生化同時為了滿足上市估值條件,也變相承認,上述估值的確“較低”。并表示,根據公司2021 年經營業(yè)績以及對行業(yè)市盈率水平的合理估計,廣康生化預計市值區(qū)間為 14.88 億元至 30.76 億元。

  從2020年9月僅8.33億的投后估值,到如今僅一年時間便高達14.38億至30.76億的估值空間,顯然那些參與2020年9月增資擴股的外部股東撿了大便宜。

  2020年9月,在距離廣康生化申報IPO已不及一年的時間內,擇準“低價”幸運入股者,除了其原有股東外,真正算是突擊入股的外部股東實則只有一家,那便是廣州佳誠十四號創(chuàng)業(yè)投資合伙企業(yè)(有限合伙)(下稱“佳誠十四號”)。

  2020 年 9 月 21 日,經廣康生化 2020 年第五次臨時股東大會作出決議,同意新增股本 325 萬元,新增股本由華拓至遠叁號、華拓至盈貳號以及佳誠十四號認繳;增資價格均為15.00 元/股,其中華拓至遠叁號以 975 萬元認繳 65 萬元股本;華拓至盈貳號以 2025 萬元認繳 135 萬元股本;佳誠十四號以 1875 萬元認繳 125 萬元股本。

  通過上述認購,佳誠十四號以持股125萬股和2.25%的持股比例,成為了廣康生化目前第六大股東。

  華拓至遠叁號、華拓至盈貳號皆是早前便入股廣康生物的老股東基金管理人華拓投資基于對本公司前景看好,以新基金主體進行的追加投資。

  佳誠十四號,似乎是專為投資廣康生化而設立。

  工商信息顯示,佳誠十四號成立于2020年8月13日,在其成立一個月后,便作為唯一新增的外部投資人突擊入股即將申報IPO的廣康生化。

  佳誠十四號雖然是合伙企業(yè),但是其主要出資人僅為自然人張紅偉一人,在佳誠十四號1920的出資額中,張紅偉出資1919萬,占出資比例的99.95%,由廣州花城創(chuàng)業(yè)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出資1萬作為GP。

  顯然,佳誠十四號即為張紅偉投資廣康生物的一道“保護層”。

  張紅偉又是何方神圣?能在廣康生物因突然時間影響而帶來的業(yè)績低估期“精準”突擊入股其中呢?

  據叩叩財訊從多方知情人士處獲悉,出生于1972年的張紅偉來頭不小,其另一個身份便是上市公司東陽光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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